吕舟：国际视野下的文化遗产可持续发展

 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副理事长/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吕舟

谢谢吴教授、谢谢在座的各位，刚才王总讲的特别实，我可能就讲的特别虚。我这也是咱们这一次会中国古迹遗址协会秘书处当时给我的一个命题作文，你讲一讲国际视野底下的可持续的问题。所以我就讲一下这一方面我自己的一些体会。

46年以前有一本非常重要的书描绘了一个人类的未来景象。这个景象不是一个特别光明的景象，而是非常危险的景象，人类发展到了一定的时候、到了一个极限，超过这极限以后就会面临一系列的巨大问题。当时他们给出的时间就是50年，所以也就是说今天的时间段其实离他们当时预测很接近了，梅多斯等四个人写的叫《增长的极限》，他们说人类到了增长的极限人类社会面临着一个新的挑战。这本书一出来以后引起社会广泛的反响。

他们就认为现在人类的需求，超出了地球资源所能维持的水平。其实我们今天从我们自己中国的实践来说，我们也在不断的感受这种问题，就是快速发展，突然发现所有的问题都出现了，污染的问题、城市的问题等等，然后我们需要调过头来解决，我们比如说北京的雾霾问题，我们要解决污染、然后要把周边的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都停掉，开车要限号，现在城市太多要疏解，我们现在面临很多的问题不断的调整。他们就是说如果不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一系列的健康恶化冲突、生态灾难以及严重的问题等等。其实我们看今天的世界他们说的这一些事情都在发生，确确实实都在发生。

他们建议我们要从1972年开始解决这一些问题，逐步的去解决这一些问题。把人类拉回到一个可持续的这样一个社会发展过程当中。所以他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定义，什么是可持续？就是一种克制自身欲望、平衡的系统的发展。与此同时，刚才讲这一本书出版于1972年，世界遗产公约也是1972年教科文组织通过，在通过世界遗产公约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就是在世界遗产公约之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他们做什么工作呢？做抢救各种各样的遗产，包括像埃及的水坝、包括像威尼斯的抢救等等他们做了很多。1972年的时候他们突然把自然遗产划到世界遗产范围当中通过国际公约来保护。而以前教科文组织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关于自然遗产的保护。当然我们讲有一个世界的这一种共识在里面，也有一些国家的政府，比如说美国政府推动自然遗产的国家公园等等这一些保护对象的保护问题，教科文组织最终形成了这样一个涵盖自然和文化两个方面的遗产国际公约。在这里头就提到这公约是注意到了实际上我们现在面临的越来越严峻这种威胁。讲到这一些遗产的损失是人类共同的损失，所以我们需要通过一种国际的方式来面对这样的挑战。所以它面对的问题，或者它所关注的问题，和《增长的极限》当中提出的问题，我觉得视角是完全重叠的。

所以从教科文组织角度保护世界遗产保护无论是文化自然的遗产就是我们现在对于世界的一种回应，对于世界面临的挑战一种回应。这是1972年的时候当时教科文组织在签署世界公约的一张照片。

80年代冷战结束两个意识形态的对垒消失了，消失以后大家一下又再一次陷入到一种发展的焦虑当中。就这时候突然觉得不打仗了，或者冷战没有了，我们现在要发展，大家都面临着发展的压力。在发展当中我们讲的遗产保护该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在80年代，1988年到1997年联合国和教科文组织两家一起做了文化十年的行动。在这文化十年行动的时候，当时教科文组织的总干事就提出了一个基本的想法，什么想法呢？就是要把文化放到发展的纬度当中去，也就是在发展当中文化到底要起什么样的作用？怎么样让文化能够在发展当中变成一支重要的推动力量，提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教科文组织叫“信使”提到这一个问题了就不再复述了。

到了1992年的时候，梅多斯就把他们发展的极限写了第二版，他们说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人类正在走进无法持续的恐怖当中，讲的越来越严重。说热带雨林正以一种不可持续的速度被砍伐、粮食的产量将不足以维持人口的增长、气候在变暖。他认为过冲，这时候我们发展太快这已经成为事实。现在主要的任务变成将世界从陷入到无法持续的恐怖当中拉回来这是1992年的时候提出来的。

在他们第二版序言当中就提到了，人类已经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问题。我们到底要一个怎么样的可持续社会？可持续是世代可以相传，人可以延续下去，不可持续就是人到一定程度社会就终结了延续不下去，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可以世代相传的社会，是一个有着非常长远的眼光、非常有弹性。大家知道特别讲弹性的问题，就是人类要有一个能够接受外部的突然来的冲击能力，要有弹性。非常聪明而不会去破坏支撑它的物质和社会系统的社会。其实我们会发现我们自己很多行动其实是不可持续，是在破坏支撑我们的物质和社会系统。

这样就有了新千年的建议也就是联合国的新千年宣言，从2000年到2015年15年的时间当中把世界的贫困人口减少一半。要减少各种各样我们现在的不平等，我们贫富的差距要缩小，要给最贫困的人予以保障提出了这样一系列的重大目标。讲到到对于不同的文化要有宽容，人和人之间必须相互尊重，然后要尊重自然、要坚持可持续发展提了这样一系列的指标。这是当时提的八个指标，当时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提出来这样一个目标。我们在这可能需要注意一下，大家可以看到从联合国的角度，他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他注意的这八个指标关注了总体的方面，包括第一要消除一切形式的贫困，就是人不应该有很富裕很贫困应该消除贫困大家都有一个基本的生活保障。要消除饥饿实现粮食的安全，改善营养状况和促进可持续农业。然后要确保健康的生活方式、促进各年龄段人群的福利、扶持。要确保包容公平的优质教育，让全民有终身学习的机会，实现性别平等。

这是我们讲2030议程当中提到，现在这样一个整体大的目标57项，我们现在其实不仅仅今天在这儿谈的文化遗产的保护、自然遗产的保护也好，它的可持续性。实际上我们会发现现在越来越多的世界上组织、团体机构都在推这样类似的项目。比如说粮农组织提出来的农业遗产，其实我们现在叫做农业遗产，其实它不是一个农业遗产，它是一个农业科持续发展的试验项目，就是它追求的是一种所谓可持续农业。像我们这一类项目稻田养鱼，我们说是农业遗产其实它不是，它是一个可持续农业的示范项。我们的发展应该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从传统的农业当中获得的智慧，然后在今天可持续发展。

我们回过头来讲遗产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到底该发挥什么作用呢？2012年是遗产公约的40周年，庆祝活动是在日本京都开，在最终开庆祝活动之前组织了一系列的国际会议来讨论世界遗产未来应该关注什么？应当注意哪一些问题？它的发展趋势应该是什么样？其中在富山县就开关于遗产和可持续发展的这样一个研讨会，后来就推出了一个富山提案，这提案当然最终是为了给庆祝世界遗产公约40周年的最终文件，怎么去写包含哪一些内容提了这么一个提案。但是其中特别讲到的关于可持续发展问题。

然后提出了所谓在遗产发展的过程当中，要注意可持续性、平等和人权这样三项总体原则的指导下来保护和管理自然和文化遗产。当然还有与其相关的这一些传统、既定的知识技能来使实现环境的可持续性、包容性的社会、包容性的经济发展和和平安全所有核心方面对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就是世界遗产可以做到这样一个方面。

接着在京都的庆祝活动就通过了一个京都愿景讲的世界遗产未来的发展，它就把可持续发展放在了非常重要的核心位置，他讲以人为本的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是一个为追求可持续发展和确保社区与环境之间的和谐关系提供关键学习模式的机会。遗产概念是可持续发展的逻辑基础，因为遗产是社区和它的环境之间动态和持续互动的结果。就是可持续发展当中离不开遗产，遗产实际上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个基础，可持续发展关注的其实是人和环境之间的关系，要解决人和环境之间的持续、动态的互动。

就像我们今天说的，我们有很多很重要的案例，比如说哈尼梯田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可持续发展案例，当然2013年我们也正是开了这样一个会，在哈尼梯田开了世界遗产保护可持续发展的会，但是未来哈尼梯田怎么样实现可持续发展，我觉得确实也是非常富有挑战性的话题和任务。

在东京愿景当中只有通过加强人与遗产之间的关系在尊重整个文化和生物多样性的基础上，将有形的和无形的方面结合起来并面向可持续发展。我们想要的未来才可以实现。讲到了社区的问题遗产的保护和社区之间的关系，没有社区实际上遗产保护是无法持续也无法实现对于未来的所谓可持续发展贡献。这是公约最后的总结提到这样一些问题，再继续强调保护对人类至关重要的杰出遗产重要性同时，必须采取一种整体的方式，大家注意是一种整体的方法，包括威胁社会基础的新出现的挑战当中产生更光分的纬度去关注这一些问题，问题不仅在于保护遗产这一种特殊的遗产不受破坏或忽视，而且在于通过适当的保护和管理，显示其连续性和价值观。

在京都举行的活动当中还选了一个所谓遗产保护最佳实践案例，这案例是菲律宾维甘，它有甚么样重要的地方，第一它广泛的社区参与，就是社区充分参与到城市的保护当中，对环境的治理。包括污染的治理、包括对诚实的空气污染的治理因此维甘被当作可持续发展最佳实践案例。

2013年的时候在杭州还开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关于可持续发展的会议，里头提到了一系列的就是要把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跟遗产结合在一起。在一系列的世界遗产大会文件当中都提到了这样的问题，包括遗产的代际传承。

最后我需要提一句非常重要的文件，这个文件是2015年时候在第20届《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大会上通过的一个“将可持续发展视角纳入‘世界遗产公约’进程的政策文件”的方面，包括环境的可持续性、保护生物和文化的多样性、维护生态系统的相关利益、加强对自然灾害和气候变化的抵御能力、包容性社会的发展、促进包容和公平，提高社会质量和福利等等。我们可以看到它有很多的这样内容。

这一些内容说明什么呢？也是我今天想谈的，就是所谓对于遗产、对于可持续发展的贡献，并不仅仅在于一个或者几个方面，而在于对社会的整体问题，或者对于社会整体的推动。像我们有时候讲发展旅游是一个方面，但是可能你要关注社区在整个的保护当中的平等利益，包括社区能够在遗产当中到底分享到什么？能不能够参与到遗产的决策当中，这都是我们今天需要考虑的。当然对于世界遗产来说他们可能还关注性别平等的问题，包括各种利益的问题、包括土著人的问题等等。就是遗产应当解决对于可持续发展而言，是一个整体的涉及到社会经济、文化多方面的整体体系的问题。这是我要讲的。

 好，谢谢大家。